東德 - 白湖記憶

1945年9月19日,德國蘇聯佔領區:
“… Am frühen Morgen hat sich William Brooke Joyce vor dem Crown Court of England des Verrats schuldig bekannt.
Seine Berufung wurde sofort zu seiner Bestürzung zurückgewiesen und hinterließ sein berühmtes Sprichwort: Ich liebe Deutschland! Heil Hitler, and Farewall.”
(在今日稍早,英國皇室法院判威廉·喬伊斯叛國罪成立。)
(威廉不服判決,上訴被駁回,僅留下那句名言:「我愛德國!希特勒萬歲!再見了,各位!」)

圍坐在收音機旁,每天的擁抱
是因為還能夠回到這裡....
抬頭看去
已並非那雙直通靈魂的紅色的眼睛,藍色的毛皮在霸道的展翅中
宣示信仰的主權。

這天,飛揚的紅旗已高高掛起
上頭是誰來又誰去,主義沒有優越性
有的是我們在殘破中沒了所有,一切打回原形。
福祉就像一張精美卻只能點給別人吃的菜單,
無論我們因為菜名感到激昂,卻成了桌上一道道利益,
吃的政客滿桌子杯盤狼藉。
平民剩的,不過是飄浮在空中的簡單字句….

“總機您好?”
「美麗堡郵局電報處,白湖26」
“電報號碼?”
「459190012」
“先生您好...”
「收到這張電報,但沒內容」

九月的柏林,多了點雲,時而多情
在奔波南北中,尋找你的身影
像極了今天捎來,工整的表格
找不到一點墨漬

“阿... 其實內容我沒打出來”
「為什麼...」
“也沒為什麼.... 不過我只是想親口跟您講比較好...”
「...說」
沉默了很久,
時而吸氣,卻苦無契機,發出一點聲
“藍柏特說,別找了”

….
事實永遠都令人難以接受
但你的溫柔把我高高舉起,但時間要我重重摔下

「好... 然後呢?」
“他說,五月七日那天就送進去了”
“尋找,是個不得已的謊言”
「... 還有嗎?」
“可以的話儘快動身去慕尼黑集中營領死者遺物”
“在他們銷毀證據之前...”

快樂在怒燄中束縛
一直不覺,綑綁我的未可扣緊承諾
德國的戰敗,是一場苦澀的勝利
報復的是這個國家不可能再復原
但奪走老友也不能重聚
青絲已用上了餘生去量度

「謝謝...」
“其實...”
「你...怎麼稱呼阿?」
“我...?”

他,遲疑了一下...

“我叫GM”

抬頭望去,月光中
在世界亂成一塌糊塗中,
還沒見面,我已害怕見到你,
帶笑的苦,還真煩。

----- 21:19 -----
搭拉當...
隨著小餐館的門,那氣味...
以為有天,我不會再碰到那青草與泥土
衝動的,我想擁抱他
如此相像,卻如此的不同。

「Miles !?」
“麥...? 阿哈啾!”
往事無法懸賞...
隱藏在每個動作與眼神上
但剪斷了,它卻更囂張
夜色是兇手,追著昨天的我,是通緝犯
他的神情... 像極了獵人
卻多了那身優雅的深綠毛皮
正如一件威風的夾克,刻畫出他強壯的英姿
“我鼻子只是過敏” 雖然我的夾克早已千瘡百孔...

「穿著至少不會著涼... GM」
“謝謝”
雖然你不是他,我仍無法止住淺淺的笑
“過幾日我做點炸豬皮,做好了給你吃吃看?”
“至少我碰過得丹麥人,每個都喜歡....”

「你怎知道我喜歡?」
“喔... 我看他...”
“霜紋之前打電報時有常常提了”

千秋,散亂於此
像紅眼睛碰上滿天星的刺
也許我別去學會
嚐一口,刺骨的暖意
而悲傷不已....

「我不希望你同情...」
含在嘴裡的 Solyanka,像是沾上了淚水,鹹中透出酸澀
溫熱的蒲公英茶,如凋謝後的隨風飄逝,到喉頭的苦,仍帶著花香

“我... 沒有那個意思,我是想...”
“炸豬皮很好做也很好吃...”
“就....”
“對於新手來說,都很難出錯的...”
“Sorry...”

因為跌跌撞撞,學會倉促前行
成長中惆悵,也許是在紛擾世界中
最多的進帳
「好阿...那」
「如果你有做,我會專程去一趟」
「抱歉...」
「非常謝謝你....」
“好...”
“不過我沒辦法做的像他一樣好喔...”

就像一朵正於殘骸中的蒲公英
堅強而努力的綻放著
已不再有身後人
緣分已盡不記恨
陰晴原缺有時
煙火散落不止
倒帶著看,春風得意
但再聚何時?
只說一半,故事才能不停止。